当前位置:首页 > 旅游资讯 > 景区动态 > 正文

著名作家写黔江:濯水 濯心

濯水景区    2021/3/5  来源: 本站

【字体: 】  【打印此文

濯河之水,沧浪之水。“沧浪之水清兮,可以濯吾缨。沧浪之水浊兮,可以濯吾足。”


我不知道今天的濯水沧浪桥——那座世界第一风雨廊桥是否与2000多年前的《沧浪歌》有关。然而每一吟诵楚辞《渔父》,我就想起濯水廊桥,想起大美黔江,一丝怅然,几许慨然,几多欣然。

早在七年前的深秋,我就和一帮画友流连濯水古镇,陶醉在四维苍苍、一带如玉、蒲花如雪、廊桥凌波、鸥鹭翔集的胜景中。我在廊桥上摩挲来自大山深处的一根根原木廊柱,赞叹廊柱上的楹联:“碧水天然同谁濯足,仁风自在到此清心”“神龟沉日月,白虎壮江声”。在晓风轻抚中漫步阿蓬江岸,看林峦一抹、朝雾迷茫、长桥隐约。那年的11月25日,我们挥手自兹去,一步几回首。没想到我们离开三天后,传来廊桥发生火灾的消息,这座美轮美奂的廊桥毁于一旦。一时惊诧莫名,心痛莫名。我以为,濯水的风雨廊桥只能留驻心中了。更没想到的是,今天的风雨廊桥已然恢复,从303米变身为658米,从亚洲第一蝶变为世界第一。依然为纯实木打造,依然是土家族传统工艺。这是现实版的凤凰涅槃。

大火可以焚毁建筑、焚毁文物,但永远烧不掉文化,毁不掉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。哪怕是“楚人一炬,可怜焦土”;哪怕是火烧圆明园。除非有人焚书坑儒,除非有人要刻意革文化的命。所幸,在高扬文化自信的当下,文化之花灿然,文脉传灯不灭。正如濯水风雨廊桥,烈火重生之后,更加风姿绰约。

漫步风雨廊桥,我们可以听唐钟长韵,与珍藏在黔江重庆民族博物馆的国家一级文物唐钟遥相呼应,在心中树立起对黔江这个千年古邑、“渝鄂咽喉”的敬重。这是大咖青睐的美丽之地,杜甫、黄庭坚、寇准、张之洞等历史名人的朗吟与悠扬的钟声相映生辉。

可以看彩虹伏波、落霞孤鹜、秋水长天。或者,在蒲花摇曳中,轻吟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,有位伊人,在水一方”;或者,倚亭临风,浅唱“杨柳岸,晓风残月”;或击,击水中流,高歌“大江东去,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”,发一番“寄蜉蝣于天地,渺沧海之一粟”之慨。

最有意思的是在廊桥上“濯河怀远”,看水浊水清,回望历史风烟深处与渔父对话的诗人。“屈原既放,游於江潭,行吟泽畔,颜色憔悴,形容枯槁。”这个时候,诗人虽不复有“峨冠博带”的飘然潇洒,然而心志更坚,去意已决。屈子独步高蹈,清高自许。“举世皆浊我独清,众人皆醉我独醒。””安能以皓皓之白,而蒙世俗之尘埃乎!”

诗人踏波远逝,士人风骨长存。濯水之水、汨罗之水合而为沧浪之水,隐喻着传统文化根脉。沧浪之上,渝东南文化的密码、苗家土家的文化密码深藏在沧浪桥上,令人百读不厌。

同时我也知道,隐藏文化密码的,不止于廊桥,还有廊桥连接的濯水古镇、濯水老街的院落;还有雄奇苍莽、深秀内蕴的黔江大地上。

1000多年来,濯水老街汇聚湖南、湖北、广东、广西的商人,到明清时期,逐渐形成樊家、汪家、余家等五大家族、七个大院。巴文化、土家文化、商贾文化、码头文化在大院融合,聚集,繁衍,绽放。

最有文化气息的,应该是樊家的濯河霸讲堂。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书院,处处洋溢着书卷气。讲堂临街一面是开放式门厅,建筑体现了徽派古民居与土家族民居的结合,是重庆和武陵山区唯一的凉厅街,也是全国唯一的凉厅式义学讲堂。在讲堂,聆听来自历史深处的朗朗书声,与那个“有教无类”的孔夫子来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。正是从孔子开始,这些民间讲堂、私塾,与官学一道,默默承担起薪火相传的大任。2000多年来,读书识字,崇文重教,一脉相承。古代读书人家供奉孔子牌位以彰显对文教的重视。今天当然看不到这种习俗了。所幸在濯水古镇的院落里,处处可见与之异曲同工的“天地君亲师”牌位。


这块当年被清扫的“封建余孽”,我们今天有必要重新认识,重新解读它的博大精深内涵。牌位书写要求“人不顶天、地不离土、君不开口、亲不闭目、师不齐肩”,蕴含了敬天法地、孝亲顺长、忠诚爱国、尊师重教等价值取向,写满了对文化的崇仰和敬畏。而这一切,恰恰是我们今天所缺乏的,或者说是我们需要加强的。“天地君亲师”是文化图腾,濯水古镇乃至黔江大地随处可以印证这种图腾崇拜。譬如余家大院,他们高奉“天地君亲师”牌位,延续“耕读传家、诗书继世”的文脉。苍天有眼,这里出过三代朝庭大臣,“一门三进士,四代五尚书”,在清朝光绪时被赐名“八贤堂”。

即便是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汪家也对“天地君亲师”敬畏如仪。汪家经营钱庄、桐油、食盐,在濯水近代工商业发展中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。他们还引进詹氏徽商在濯水发展徽墨产业,为中华文化的重要符号——烟墨做出重要贡献。汪家烟墨在濯水、在黔江传递的是文化香火,培育的是文化血脉,传承的是“以诚待人,忠孝为先”的中华传统美德。大约正是因为崇文重教,  汪氏家族人才辈出。


沧浪之水、风雨廊桥、深宅大院、牌匾烟墨,在濯水古镇、在黔江深厚的文化土壤上不断融合、发酵、包浆、醇厚。

想起了樊家立于清光绪十四年、上刻“天理良心”四个大字的“道德碑”,它时时警示古镇商贾,经商、为人、处世之道在于“天理良心”。我们经常感叹物欲横流、人心不古,是否应也应该不时来此扣问“天理良心”?

想起了樊家大院里保存的清朝受封获赐的牌匾“桂馥兰芬”。我想,有天理良心,世事必然向好,必然桂馥兰芬。

想起了黔江小南海镇的土家十三寨。聪明的土家人变“天地君亲师”牌位为“天地国亲师”,既有对传统文化的坚守,也有与时俱进的睿智。这种睿智,这种对文化的敬畏,和着阿蓬江的涛声,和着沧浪之水,涤尘濯心,韵味悠长。

 作者简介:张涌,《重庆民盟》主编、重庆民盟画院执行副院长兼秘书长、重庆国学学会常务理事兼国学书画院执行院长、中国散文学会会员、中华诗词学会会员、重庆文史书画研究会理事、重庆散文学会理事、重庆美术家协会会员、重庆书法家协会会员。华龙网“鸣家”栏目签约作家。国画作品获恽南田艺术双年展全国美展入会资格、入选第十一届西部大地情全国美展;论文获“全国美术高峰论坛·重庆”入会资格。散文作品散见于《重庆晚报》等报刊;旧体诗发表于《诗刊》《星星》等刊物。

来源:三境轩

发表在2021年2月28日工人日报


相关链接

 关注微信公众号

咨询电话

023-79468666